夜是喧闹的。教室里灯火通明，刷刷的写字声，热烈的谈论声，优美的歌声，还有教师们严肃而不是幽默的嘘寒问暖声。下了晚自习后，校园的街道上明亮的路灯与月光的交融让人沉醉其中，走在校园小径上，那种无比伦比的夜，就是这般难以捉摸的显露出万籁俱寂之声。

      “阿姨，之前一样的。”我找到位置坐下，不一会儿菜角和醪糟就端到了面前。轻轻一嗅，醪糟淡淡的甜香飘进鼻腔，嫣红的枸杞在白米的映衬下更加显眼，刚炸好的菜角仿佛还冒着油花，摸上去很烫手，一口咬下油香满溢，深绿的菜叶和半透明的粉条这才显露出来，勾着我的馋虫，直到被我风卷残云般消灭干净。

      随着醪糟的香味，不可避免地让我想到上周五单元测试。

      “东临碣石，——”哎呦，“以观沧海!”简单。“杨花落尽子规啼，——。”唏，“闻道龙标过五溪!”小菜一碟。“乡书何处达······”三下五除二，我不费吹灰之力完成了前6道默写题。

      正当我得意忘形时，第七题映入眼帘，我不自觉地眉头紧锁，有种大脑瞬间石化的感觉——“怡然不动，——，——。似与游者相乐。”天呐，我可积累过，这个我背了千般遍的句子，怎么都记不起来，这个鱼怎么样游来着?从远到近，来来往往?一蹦一跳，开开心心?······试卷上渐渐铺上了一层白色的头屑和几根黑发丝，接着，连后边的题我也力不从心了。

      那天，爷爷戴着金色的老花镜，穿着卡其色的套头毛衫，左手攥着鱼食，右手缓缓捏起一撮儿，抬起手，轻轻捻撒在浴缸里。在柔和的灯光下，机灵的小鱼儿间闻到了美味的香味，灵动地跳起舞来。我走近一看，嗬，一条小鱼张开小口吸一粒鱼食，立马原地静止不动，好像一直在安详美食的“红精灵，”只有鱼鳃一开一和。爷爷再次撒下鱼食，“小吃货”就像受到了惊吓，急速摇头摇尾，只一瞬间，就像离弦的箭，’‘唰’‘地一下纵身向前一跳，美食在次入口。看着这一幕，我想起了《小石潭月》中的游鱼，“怡然不动，俶尔远逝，往来翕忽，似与游者相乐。”描写的不正是这个画面吗?

      放学路上的乐不仅在那滚烫的醪糟里，还在好学多思里。